贺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。

    贺随舟坐在真皮座椅上,一手按在繁杂的合同纸张上,腾出手按下了内线,声音低沉暗哑:“她起来吃东西了吗?”

    接到电话的佣人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少爷话里的“她”指的是虞清酒,神情不屑,但开口的声音依旧是恭敬的:“她还没起,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。”

    余光里,桌上的时钟摆件正好滑到两点的位置。

    贺随舟脸色沉下来,意味不明地说了声:“不想吃就别吃,让她饿着。”

    说完,猛地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目光再回到合同上,眼神里的不满更重,翻页声响彻在办公室里。

    此时恰好特助敲门进来,提醒:“客户已经到会议室了。”

    贺随舟黑眸沉沉,下颌略微抬起点头,起身往外走,丝毫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,和往常一样交代一些工作细则。

    但特助好歹跟了他七年,敏感地从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耐烦。

    一整个下午,这种感觉持续得更明显,尤其是在处理工作时,都能感受到那股萦绕的怒意。

    “重做。”贺随舟将文件重重砸在了桌上,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,“集团不留废物,要是明天还交不出满意的企划书,你就可以走人了。”

    员工紧张得后背都是汗,支支吾吾说不出解释的话,最后只能在贺随舟的怒视中离开。

    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,贺随舟扯了扯领带起身,捞过桌上的车钥匙,情绪一点点外露在脸上,脚步比平常急。

    “清酒,你多少吃些东西吧,不然很伤身体的。”沈瑜敲门劝了好久,手里端着刚煮好的面,神情焦急。

    从昨晚到现在,虞清酒连口水都没喝,将自己锁在房间里,一句话都不说。

    沈瑜不是没想过找管家要钥匙,但不巧的是,钥匙丢了。

    没有贺随舟同意,他们可不敢随便让人进来换锁,加上他们本来就不待见沈瑜两母女,此时巴不得看热闹,等着少爷回来发脾气。

    最好是把人赶出去,皆大欢喜。

    沈瑜生怕女儿想不开,做出些什么极端的行为来,拍门声更大了,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不知道等了多久,身后传来贺随舟低沉的一声:“让一让。”

    沈瑜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