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酒觉得妈妈有些不对劲,瞥到砧板上有几滴鲜艳的血,顿时脸色大变:“妈,你是不是受伤了,伤到哪里了,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沈瑜还想瞒,但架不住女儿追问,只能将手伸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的手比起之前要粗糙得多,手心和指腹上除了厚重的茧子,就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划痕,此时无名指上就被刀切破了皮,血涌出来鼓成了血珠。

    虞清酒捧着手,心里别提多难受了,像是被针扎了好几十下般,脸色沉下来,气恼。

    “妈,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,把活都推给你干了?”

    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,但虞清酒有了贺随舟上次的交代,佣人们会收敛一些,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。

    “我找他们算账,实在是太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虞清酒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,眼神里的恨意和不满有些渗人,但还没走几步就被沈瑜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清酒,你别闹了。没有人欺负我,这些活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妈。”虞清酒当然这是母亲在撒谎。

    沈瑜将女儿拉倒一旁,眼神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,“现在我们寄人篱下,就得懂些规矩,不能胡来。”

    虞清酒还在生气,眼睛发红,磨着后槽牙。

    “贺先生对我们已经够好了,我们不要再给他添麻烦。”沈瑜温声劝着。

    寄人篱下。

    这四个字像是密不透风的笼,瞬间罩住了虞清酒汹涌的恼意,慢慢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她现在的确没有资格发脾气,更没有立场和身份去要求些什么,只要越界一步,就会使她和妈妈承担不起的后果。

    “妈,我去拿药箱给你包扎。”

    虞清酒转身,脸上的冷意却还没有散去,反而越来越冷。

    她拿来药箱,细致又认真地替母亲处理伤口,不敢太用力,生怕让沈瑜有一点点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妈妈不疼的,别皱着一张脸了,都不漂亮了。”沈瑜逗她。

    “妈。”虞清酒语气认真,看着她,“很快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的,你相信我,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,我要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,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。”

    她鼻子一酸,眼眶里马上涌上来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