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钱人家对诸事要求皆高，可给的价码也高。
恰恰是这上不上、下不下的中间层，既想要满足虚荣心，在预算上又尽可能压低。
可这个群体人数最多，想要赚这份银子，就得切切实实把这些问题都解决好。
陶蓁忖了忖，同方夫子道：“你去通知李管事，由他同事主、各酒楼商议时间，安排试菜。”
“戏班子的事情，你想到法子了？”洪三惊奇。
陶蓁笑一笑，“没有。问题一样一样解决，总会有法子。”
新一日的午时，商行院内的耳房溢起菜香味。
一桌二十二道菜品依次摆上桌，十二荤八素两道汤，碗碟勺筷大气精美，十分上档次。
事主家中来了十人，正好坐一桌。
除了菜品，因着宴席是寿宴，还专程提供了长寿面。
陶蓁同洪三站在院中打量商行的新貌，听着耳房中隐隐传来满意的赞叹声，不禁对洪家老祖宗当初的建议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洪老太太慧眼识英，李管事在衙门内务上磨炼了几十年，果然是难得的人才。
陶蓁今日初到就进耳房看过，门口绸布帘子绣工精美，博古架上仿古花瓶、墨砚、书卷零星摆放，桌上烛台样式繁琐，地上也是平整的大块青砖……诸物都与买卖的目标群体十分相配。
更遑论这整个商行里里外外全都粉刷过，生锈的铁门皆除锈刷油，窗纸与顶棚全都换新。
甚至还专门装了一间后厨，里头架了四个灶，两个大案板，用于试菜时厨子烹饪各酒楼送来的半成品。
只有短短四日，他竟像是变戏法一样，让这商行焕发出惊人的活力。
陶蓁同洪三道：“瞧见没？有了李掌柜管着具体事务，你这大掌柜不难当。”
洪三颇有些拣着宝的幸运，低声道：“我祖母说，一个人做的好偶尔夸赞便好，若夸的多了，他翘尾巴反而要翻天。你说我今日是鼓励他再接再厉好呢，还是夸赞他十分能干好呢？”
陶蓁真真是佩服那位洪老太太。人才难得，可也要御下有术。否则时日久了人才不服管，甚至还可能做出背主之事。
李管事到底曾大小是个官，若平日不敲打敲打，终有一日熟悉这一切，脱离出去单干，大家伙儿忙了这一场却是为他做了嫁衣裳。
她低声道：“你自小看尽了繁华，便持着你的高标准去评价他。”
洪三点点头，站直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