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御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想法,他被游故梦的力量逼的连连后退,后背砰地一声撞在舞台边角,游故梦顺势拔出匕首,血花四溅,权御闷哼一声,身体下滑坐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游故梦注视着权御肩头不断冒出的血,那颜色白的夺目异常,他嗤笑道:“君既然活着,就该找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好好地苟且偷生。跑来此地,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,莫不是为了让我一刀结果君,早些赎了君的罪孽?”

    权御失血过多,唇色变得苍白,“我并非刻意来此,今日遇你,亦是偶然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并非刻意,好一个偶然!”游故梦双手把住匕首举高,对准权御的心脏,“想来天助我也,让你我今日重逢。既如此,那我杀了君,替我族惨死的亡灵们报仇!”

    他杀机毕露,下刀的动作又猛又狠,在空中带起一阵风。权御漠然的看着他,不闪也不躲,眼看着刀即将刺穿他的心脏,尖锐的刀尖却在离他身体毫厘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游故梦不知何时红了眼,他双手紧攥权御的肩膀,望着权御的眼睛质问,“十万个人……他们有什么错?他们甚至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!就被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……埋在坑里活生生的憋死!”

    权御垂下眼帘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?”游故梦强迫权御看着自己,“君可知老人和妇孺的惨叫声是什么样的吗?他们想从坑里爬起来逃走,却被羲和兵抓住,又用力的丢回坑里……好不容易有人从夹缝中逃脱,又被羲和兵用枪打伤了腿,把他肢解,挂在空中,警告那些想要逃跑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逃是死,不逃也是死……他们哭的声嘶力竭,泥土慢慢盖过他们的头……他们再听不见君的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权御哑声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?!”游故梦的指甲仿佛要陷进权御的肉里,他终于歇斯底里,“你让我不要反抗,你保证会将拾遗变成一个民主自由的星球,拾遗人能从地下活着去到地上,孩子们能看见真正的太阳是什么颜色,再也不会有人饿死在睡梦中!”

    “是我有眼无珠错信了你,以为你和他们没有区别,结果你们都是一丘之貉!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权御不断重复这句话,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面对游故梦,除了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,权御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在游故梦眼中,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,如同跳梁小丑般苟活于世。

    似乎到了此时此地,游故梦已经不屑再要他的命了,“君现在的样子,与街边乞讨的落魄乞丐无异……”

    游故梦平复心下汹涌的情绪,匕首入鞘,他警告权御:“我不管君来切托里的目的是何,但若君妨碍到我的计划,我必不会再心慈手软。”

    大袖一挥,游故梦又变回了翩翩君子,权御惨白着脸注视他的背影,“……你想做什么,你为什么会和权藐搅和在一起?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切都不劳君操心。”游故梦头也不回地冷笑,“君这般言而无信之人,更不值得游某再与之为伍!”

    冷汗爬满权御的额头,他手握成拳,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,细密的疼痛蔓延到心脏,却不及死了的人万一。

    休冕在门口的时候,和一个身穿拾遗服饰的男人擦肩而过,他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,却瞥见了对方衣服上的一团白色痕迹。

    他心下一紧,快步走到排练室,果不其然看见坐在舞台角落流血不止的权御,“权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