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过去,云朝帝上与司徒小姐将于今日行婚拜祖。

    许多娘子或站着,或坐着,或弯腰斜看,种种姿势,大不相同!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司徒起起打扮成侧后该有的好模样。

    她一大早就被青桔喊起来了,只匆匆的和太太一起吃了一点子饭,听了太太一点子的唠叨,便被青桔匆匆的送回房里。

    开始由人打扮。

    侧后不能穿大红的喜服,而只能穿玫紫色。司徒起起往镜子里瞧,只觉着真是人生得好看了,什么颜色的衣裳穿着都别有滋味。

    不知被打扮了多久,外面的天光已是大亮。

    但今天没有阳光。

    当娘子们把喜盖头轻轻的搭于司徒起起的头顶上时,司徒起起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结婚时的场景。

    那时她还叫陈园里,年龄比如今还小,方才十六。长得又矮又小,没有下巴,面貌最是普通不过了。比孙女儿晚晚还要普通。

    记得晚晚小时候有一次问自己:奶奶,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很好看啊?

    陈园里只能讪讪的,说:你觉得呢?

    孙女儿使劲的想了想,回答道:奶奶年轻的时候肯定寡好看的!不然怎么会跟爷爷成婚?

    爷爷,便是张麻子了。他的确长得高高壮壮的,浓眉大眼,鼻子也挺直得紧。年轻时最是一位帅小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司徒起起想得乱了,走神了。一个人的记忆里有太多东西了,便老是会出现杂乱和走神的情况。

    被左右两旁的娘子扶着往前走。昨夜天气回暖,下人们扫了一夜的残雪。才有了今日司徒起起脚下无雪的画面。

    玫红色的喜服华贵又精致,穿于身上比寻常衣裳都要重些,走起路来时头上和腰间的配饰叮叮当当,是玉,是玛瑙,是金银钗珠。

    当年她跟张麻子成婚时,什么都没有,身上穿的衣裳也只是稍新的,而不是全新的,更不是大红色的喜服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想到过,自己还会嫁第三次人。

    忽然又起白捉里。

    白捉里不是说,她是他命里的第十个妻子么?可是今天她嫁的人,竟是帝上,而白捉里竟也毫无行动。

    司徒起起不禁在喜盖头下自嘲的笑一笑:白先生再怎么好,也是个男人;而自己现在再怎么好,也压根就不会得到任何男人的真心疼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