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慕涵这边赌筹取不出来,惠恩郡主也便作罢,自然无话。

    只是平白无故丢了钱,总是让人心里不痛快,杨慕涵倒还好说,只合鸳磨了好几天牙。

    雪芝正烦躁她气性,正想要躲她,福尔康就安排下来一桩顶要紧的事务,连带这个在后头伺候茶水的杨慕涵也没能逃。

    “百花图?!”

    对着已经洋洋洒洒摆开一桌面色粉,笔架等物,三女异口同声道。

    福尔康嫌弃地捂了捂耳朵:“这是皇上的意思,叫满宫里能写会画的女儿都做一副花图,给霍国公长女做添妆。”

    杨慕涵正在端详那支毛笔,听到这话,抬头正经问向福尔康:“你不用嘛?”

    福尔康当下脸上一白,正要递给雪芝的笔瞬间在手指底下“啪嚓——”折断。

    雪芝:……

    一阵冷风缓缓刮过杨慕涵脖子底下,赶紧心虚地摸了摸脖子,顺便构思要画什么。

    皇宫大内的赏赐,其实大都是些金银珠宝,能这样用心凑集百花图做礼,可见霍家地位。

    也是这层,雪芝及合鸳迟迟不能下笔,杨慕涵头顶着福尔康死亡凝视的压力,简直文思泉涌,下笔如有神。

    她手下形状起完,正要去蘸色料,眼睫抬起和福尔康的眼风撞了个满怀,对方也在看她的画,两下一撞上,杨慕涵先讨好地笑着递上笔:

    “请小福公公指点?”

    福尔康抬起下巴,似乎不屑,却藏不住眼底的满意:“哼,我还要去忙别的了,晚上来找你们要。”

    终于,见福尔康走了,三女才一起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不擅丹青的合鸳首先垮掉:“唉,不是说梅花最好画么,这树杈怎么画的都这么难看。”

    雪芝也是无奈,抬头去看,本想着帮一下,却是直接被那几笔鬼画符式的给吓得连缩了几下脖子。

    杨慕涵求生欲点满,头也不抬道:“合鸳你定时被人骗了,梅花最难描摹,花草中最简单的是绣球,紫藤,画的最快的是荷花。”

    “绣球?紫藤?”合鸳想到这些密密麻麻的花儿朵儿,还是有些不相信。

    杨慕涵翻了个白眼,雪芝笑着打圆场:“你自己试试,这两样都是一样的形状密密麻麻一一片,还不简单啊?”

    这样说着合鸳自己反手,稀里糊涂花了一堆极小极碎的圆片,配上几片叶子,竟然就有绣球花的雏形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