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宗云州分坛,坛主寝殿,青木雕花的案上,一只金兽青烟袅袅,香料静静燃烧着,馥香芬芳,丝丝沁甜,余香绕梁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红烛摇曳中,寝殿正中红绡万丈,绮丽繁复的暗红色幔帐自天花板上垂下,将华丽的雕花大床围得密不透风。暗香袅袅中,寝殿里一片寂静,只听那重重幔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呻\吟,华丽的雕花大床上居然锁着一个半跪着的少年,少年无力地垂着头,单薄的身体上只披着一件松垮的红色纱衣,眼上蒙了红绸,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床上,纤细的手腕被黑色的铁链高高吊起,整个人像一只被钉成标本的蝴蝶,美丽而又脆弱。

    红绸之下,少年眉头紧锁,像是才刚刚醒来,发出一声痛苦的呻\吟,无力地动了动手脚,却只是哗啦一声牵动了铁链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寝殿的门被推开了,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搓着手掌进来,走到床边掀开帷帐,嘴里发出黏腻的笑声:“本座今日可有福了,玄阴体质的小美人,就让本座好好疼爱你吧……”说着,伸手就向床上的少年摸去。

    床上的少年仿佛意识到了危险,颤抖着无力的身体想要躲开,但手脚被锁,他只能小幅度地挣扎,那只袭来的大手让他逃无可逃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”突然一声巨响,一个人影断线风筝般破空飞来,砰的一声砸进坛主寝殿,重重拍在墙上。

    云州坛主被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竟是自己那随从刑正荣,顿时火冒三丈:“你吃雄心豹子胆了!敢坏老子好事!”

    那个叫做刑正荣的随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,嘴角还挂着血,神情惊恐地指着门外方向:“……不、不是……坛主……外…外面……”

    “外外外!外什么外!”云州坛主满脸怒容地顺着刑正荣所指方向看去,却见门口居然站着一个长相俊美的黑袍男子,这坛主到底不是草包,一愣之后迅速暴起,拔剑怒道:“什么人!竟敢擅闯我逍遥宗分坛!”

    “逍遥宗分坛?”只听那黑袍男子发出一声冷笑:“如此污秽之地也配叫逍遥宗分坛?”

    “大胆狂徒!竟敢侮辱我逍遥仙宗!”云州坛主发出一声暴喝,举剑就朝那黑袍男子攻去,那黑袍男子面色不改,只是凌空挥了挥手,云州坛主便倒飞了出去,砰得一声拍上了墙,擦着墙皮滑到地上,浑身痉挛了两下,顷刻便毙了命。

    沈晏修这时也进了门,毕恭毕敬向沉渊汇报:“尊上,云州分坛已经肃清完毕。”

    “尊尊尊……你是尊上!!!”那个叫做刑正荣的随从竟然还未死,指着沉渊发出惊恐地叫声:“你竟然是尊上!!!!”

    沉渊并未理他,径直朝那红绡万丈的雕花大床走去,路过刑正荣的时候,只是随便挥了挥手,那刑正荣就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击,整个人重重朝后一仰,脖子一歪,瞬间断气。

    此时,床上的少年虽然被蒙了双眼,但听觉尚在,他只听到一阵凌乱的打斗声音,也不知是谁来了,抓住他那个的人似乎很是惊恐,那恶心的肥羊发出一声暴喝,随后就没了声息,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,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,他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遮眼的红绸被人轻轻拿了下去,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眼睛一痛,待到视力恢复,他挣扎着睁开迷蒙的眼,愣愣地对上一双惊鸿一般的琉璃色眼眸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”他呆呆地看着那人的脸,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
    沉渊上下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少年,看到少年近乎赤\裸的身体,心里已经有数了,却还假装不知,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少年仿佛已经被吓傻了,也不说话,就那么痴痴望着他的脸发呆。

    看到少年赤\裸裸的视线,沈晏修不由地皱紧了眉头,忍不住出言提醒:“尊上问你话呢,

    发什么呆!”这少年的眼神,看着不像个好东西。

    少年仿佛这会儿才回神,他看着沉渊的脸愣愣回答:“……云锦书、我叫云锦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