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药,郑拂也不再卖傻,笑着道:“谢谢师兄,那只狗瞧着极为警惕,也不知道这会它躲哪里去了,我还得去找一找,那我就先走了,师兄,谢师姐,你们慢慢聊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竹林。

    看她离去,裴行止忍不住摇了摇头,眼中不自觉含着笑意,“师妹的性子比以前倒是活泼了不少。”以前这种闲事,她是决计不去理会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隙,谢伽罗连忙回头,郑拂轻手轻脚走了进来,怀里拿着一堆纱布绷带,还有一瓶药膏。

    她来到自己面前,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堆到了桌子上,又立刻坐到了对面,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,长舒一口气道:“好了,你自己快包扎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谢伽罗却坐着没动,他睫毛微垂,故意想作弄她,语气佯装无辜,像是在撒娇,“郑师姐,我手受伤了怎么包扎?”

    小阎王得寸进尺了还!

    郑拂微微撇过了头,有些为难,“可我也不会包扎啊。”

    谢伽罗见她这样子,心里那种莫名的愉快更强烈了,他仰头望着她,黝黑的眼里渐渐透出几分落寞,“那算了。”

    光影交界,幽暗重叠,少年艳色的唇却是微微勾着的。

    郑拂又转过了头,见他望着桌上的纱布,神色落寞,终于还是于心不忍。

    算了,她还是好人做到底吧,她大概是有什么该死的圣母病,明知道这小阎王性格这么恶劣,老爱欺负自己,她还是做不到让他自生自灭。

    她起了身,叹了口气,“好吧,我试试。”不就是清洗伤口、上药然后包扎么?应该难不倒她!

    她踱步到他跟前,想了想又折身将凳子搬到他身边,“你先把手伸出来。”

    谢伽罗照做了,她将他的袖子慢慢拆开,少年露出的手腕修长白皙,充满着劲瘦的美感,上面的红痣宛如红梅沁雪,只是上面黑气缭绕,伤口看着十分狰狞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胡思乱想,以前她在相书上看过,手腕上长痣一般代表这个人性格仗义。

    这小阎王哪里仗义了?好吧,起码他从猫妖手中救了自己,那就勉强算吧。

    她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,沾了药酒,替他擦拭起了伤口,谢伽罗垂眸看着她,她做得十分认真,垂着头,眼睛睁得大大的,动作轻柔,好像是生怕自己弄疼了他。

    心里的愉悦感更深了。

    眼看她将伤口弄干净,打开瓷瓶要来给自己敷药,少年忽然问她,“郑师姐,你怎么拿到的药?”

    郑拂动作一顿,眼神躲闪,“我问裴师兄拿的。”